死亡者的博弈

一、奇特的自殺

吃完午飯，娜娜打來電話，說她一直身體很健康的爺爺忽然去世了，讓剛從警校畢業(yè)的卓玲陪她回老家一趟。我很詫異她家死人怎么叫上卓玲呢？娜娜猶豫了半晌對我說：“我爺爺死得太離奇了！”卓玲對奇特的事情一直很感興趣，便強拽上我一起去了。

“死者，張?zhí)旌辏挲g歲，法醫(yī)尸檢結果，死亡時間為今日上午時左右，死者血液中含有一種類似安樂死藥效的成分，是致其死亡的主要原因。死前一段時間內(nèi)，肌肉以及神經(jīng)處于舒適狀態(tài)，外體沒有任何傷痕。因此確認為安樂性質死亡。根據(jù)初步勘察，現(xiàn)場沒有他殺的跡象。在死者遺體旁，發(fā)現(xiàn)遺書一封，表示自己是屬于厭世自殺，字跡確認為死者本人，和最終勘察結果一致。此案屬于自殺案。”當我們到了娜娜的老家，警察的偵查結果已經(jīng)出來了。

娜娜的爺爺年輕時候靠研究醫(yī)藥發(fā)家，這幾年住回老家的大宅里。宅院是當?shù)厣儆械暮勒犝f基本的房產(chǎn)就得上千萬。然而如此幸福的晚年生活，老爺子竟然一大清早自殺了。而自殺前，穿戴整齊地躺在自己準備好的、安放在后堂的棺材里，繼后服藥死亡。據(jù)老仆人說，早上起床老爺精神還好好的，安排他去集市買魚，說是中午回來燉魚吃。當他回來時，就發(fā)現(xiàn)了意外。因為死法太離奇，仆人趕緊報了警。

確認死者是厭世自殺，不必繼續(xù)調查。警車離開后，娜娜終于忍不住哽咽起來：“我爺爺對中醫(yī)非常有研究，他有能力配制類似安樂死的藥。但我不相信他會自殺。一個要自殺的人，怎么會在前幾天的電話里要我回老家玩呢？”卓玲也檢查了一下老爺子的尸體，的確屬于自殺。看到卓玲的判斷也是如此，娜娜只好無言了。我們走進院子后堂，老爺子棺材前跪著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，正在守靈。娜娜介紹說分別是她的大伯張國、二伯張民、爸爸張軍以及小姑張紅。

因為老爺子剛死，按照當?shù)仫L俗傳統(tǒng)，要在風水先生選定的日子下葬，死后就不會在陰間受罪更能庇蔭子孫。當然，迷信歸迷信，風俗還是要尊重的。現(xiàn)在老爺子的尸體靜靜地躺在大堂的棺材里。不知道為什么，我總感覺這座老宅陰森森的，不禁打個冷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