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胡是內(nèi)陸首批改革開放后發(fā)家的富翁,當農(nóng)村小戶人家在人前吹噓自己是“萬元戶”的時候,老胡的兒子小胡說他家的錢是用麻袋裝的。 小胡生在上世紀七十年代,除了上小學時一竅不通吃了點苦外,其余時光都是糟蹋著“牛奶漢堡”度過的。小胡十八歲那年在老胡的脅迫下步入了婚姻殿堂,老胡想讓整日無所事事的小胡早日長大,幫助自己打理公司,準備著將來繼承他辛辛苦苦打拼下的千萬家業(yè)。 老胡給小胡安排的第一個差事是到生產(chǎn)車間管理技工班,因為技工班的工人大多都是小胡的同齡人,容易溝通,好管理。誰料,沒過一個月,車間主任找到老胡叫苦連篇地埋怨說:“自從公子到了技工班,就給工人定了一條規(guī)矩,陪他喝酒隨叫隨到,不陪就立馬走人。規(guī)矩一出,技工班的工人除每天上午勉強能提起工具外,其余時間都被烈酒迷惑的連男女都分不出來了,還能工作。工人的技能沒什么長進,酒量倒激增了不少。” 老胡一聽肺都快氣炸啦!恨不得把小胡揉吧揉吧發(fā)配到發(fā)源地重新鑄造一回,可想法太不現(xiàn)實。老胡痛定思痛之后,決定把小胡安排到原料科魏經(jīng)理的身邊。魏經(jīng)理可是廠里經(jīng)驗豐富的老采購員了,老胡清楚讓孩子跟著他闖蕩闖蕩,見見世面很有必要。一趟湖南公差剛開始,小胡差一點兒沒把魏經(jīng)理送上西天。就在魏經(jīng)理和小胡到達湖南的第二天早上,魏經(jīng)理發(fā)現(xiàn)小胡不見了,隨身帶的貨款也不翼而飛,魏經(jīng)理多年沒發(fā)作的心臟病忽然復發(fā)了。 半年時間過后,老胡的長孫呱呱落地,和犀利哥一樣有著拉風造型的小胡云游而歸。老胡當著全家人的面斬釘截鐵地宣布要與小胡斷絕父子關系,小胡抱著兒子哭的比劉備還痛。老胡大病一場之后堅決要與小胡分家,小胡提出分家條件:分家費二百萬,他要東山再起,并發(fā)誓說,或騾子或馬是拉出來單練的時候了。 小胡很快在湖北的產(chǎn)棉區(qū)租了一家棉花加工廠,在老家招了一中巴車民工,急急忙忙開往湖北。大家原以為這次小胡會有所作為,不料,不到一個月時間,小胡就遣散了民工,把收購的貨物裝了滿滿五卡車拉回老家,讓人迷惑不解的是五卡車上一兩棉花都沒有,清一色的散裝白酒。回來的民工一語道破了大家的疑問:棉花加工廠隔壁是一家頻臨倒閉的酒廠,小胡的資金沒把棉花加工廠搞活,卻意外地救活了酒廠。 老胡看著滿滿一院子散酒,除喪心病狂外,還有些欣喜若狂——孩子真有遠見,在物價飛漲的今天用批發(fā)價把后半輩子的“口糧”一下子就搞定了。 放任自流的小胡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三十五歲生日。在一個輸?shù)囊桓啥舻纳钜梗『偷匾幌孪品寺閷⒆溃瑲鉀_沖地回到家,扯開嗓門叫醒睡夢中的兩個兒子,訓斥他倆站到院子里晨讀。小胡老婆以為他生病了,忙把小胡拉進屋問發(fā)什么神經(jīng)。 小胡一本正經(jīng)地告訴老婆:“他倆沒法跟我比,我有一個有本事的老爹,他倆沒有。我現(xiàn)在教育他倆,讓他倆聞雞起舞,對他倆長大以后走向社會有幫助,不至于像我被人尊作‘二缺標兵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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