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和女人第一次見面在江濱公園。走了一段路,女人說,坐一會兒吧。男人看到一張石條凳就坐上去。女人忙叫他起來,掏出手帕在凳上拍了又拍,然后才讓男人坐。看著女人拍打的樣子,男人瞬間就喜歡上了女人,并且改了隨便亂坐的習慣。
一天晚上,男人送女人回家。在快到女人住處的林蔭道上,男人動情地抱著女人,并動起手腳來。女人一陣掙扎,還動手打了男人的臉,然后一雙大眼睛就落下淚來。男人停了下來,并與女人保持了兩步的砸離。到了她家樓下,女人突然回過身,摟著男人的腰,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,然后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樓道里。男人瞬間醒悟,這個女人,是值得讓他去憐愛的。新婚之夜,客人都散了。男人催促女人洗漱入睡,女人卻忙著拆紅包算禮金,一個一個地記在本子里。男人正想說她俗氣時,女人揚著那沓錢說,這些,都是我們以后要還的債。但在沒還之前,我得先給你買套西裝。我越看越覺得,你今天婚禮上穿的西裝,實在不適合上班穿。男人倏然動容,這個女人,值得與她過一輩子。
兒子出生的那晚,女人難產,在產床上疼得死去活來。醫生在做最后的努力時,她要求對男人說句話。醫生破天荒地讓男人進了產房。女人緊緊抓著男人的手說,如果只能活一個,我會很幸福地死去。你一定要好好待孩子,因為他身上有我的影子。男人心疼不已,覺得女人已閃耀著母性的光輝。好在男人正決定如果二者只能保一,要保住女人時,兒子順利出生。
男人與女人省吃儉用買上了房,但仍欠了一大筆債。因而裝修時,一切從簡。樓上樓下都用塑鋼玻璃封陽臺,唯獨他們家沒有封,從樓下往上一看,一眼就可以看到那陽臺,那窗,那門,還有晾著的那幾件衣衫。那天,男人在外頭遇上了煩心事,疲憊地往家里走著。到小區門口,男人像往常一樣不由自主地往自家的陽臺看。女人正在陽臺上收衣服,每收一件就抖了三下。夕陽正要落山,余暉照在女人的身上,如鍍上一層金黃。男人停下腳步,看呆了。女人把落在臉上的頭發捋到耳后,不經意問,她看到了站在樓下的男人,原來專注的表情一下子如花綻放,并向男人揮手。就在那一瞬間,男人滿心的陰霾一掃而光。
其實,最讓人感動的,往往不是那些山盟海誓的語言和驚天動地的舉動,而是在那些平凡的日子里不經意的一個又一個瞬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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