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口

他也是聽人家說的，小慧下崗了，在自家臨街的窗前壘了水泥臺階，就窗開了一個不大的百貨店。賣煙酒、賣糖茶、賣小孩子們吹的氣球…… 他想象不出，小慧接錢、遞東西時的樣子，是否也嫵媚動人！ 他覺得小慧是不應該那樣的。不那樣又能怎樣？ 他也想不出有什么更適合原來的女朋友小慧做的事情。 他是在一天午后去看小慧的，那時間，上班的上班，上學的上學。小街的墻角、樹蔭下，大都坐著些老頭老太太。他也說不清怎么選在這個時候來找她。說是來找她，就是想看看她。 聽人家說，小慧瘦是瘦了點，但比原來更白了。他想不明白，人家生過孩子的女人都胖了，她怎么會瘦了呢？是她過于挑食了。還是生活上過于拮據？ 遠遠地望見她小店窗戶上的雨搭子，還有雨搭子上吊掛的那些紅紅綠綠的卡通片了，他又猶豫不前了。老實講，他不想攪亂她現已平靜的生活。 他把車子靠在路邊，慢慢地點上一支煙，看到有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走近她的窗前，好像是買口香糖，還是巧克力之類的零食。他認準，這會兒窗前準是有人，是不是小慧他拿不準。 還好，正是小慧站在窗前，她低著頭，好像在哄孩子。 他原來是不想同她搭話的，不知怎么，一看到她，竟然情不自禁地沖她輕“哎！”了一聲。 小慧一抬頭，先是一愣！隨后，抱起孩子離開了窗口…… 他愕然！ 他不明白此刻的小慧，是讓他窗前等待，還是叫他立馬走開？ 第二天，小慧打電話到他單位，問他： “昨天那人是不是你？” 他幾乎是沒怎么猶豫就告訴她： “昨天，我一整天在家，哪里都沒去！” 她輕“哦！”了聲，什么也沒說，隨后把電話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