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紅磚半夜起床，準(zhǔn)備到隔一條小河的馮村去偷牛。他是慣偷，過去都是偷雞摸狗，就是黃鼠狼娶媳婦——小打小鬧那一種！隨著人民的生活不斷提高，小偷的口胃也越來越大了。他由偷雞摸鴨慢慢地改偷羊了，隨帶著偷雞摸鴨；后來他又覺得偷羊不解喝了，就變成了偷牛，捎帶著偷羊。二紅磚偷牛牽羊不同于別的小偷，其他小偷怕鬧動靜，盡量地做到來無影去無蹤，可是這小子卻相反：他把人家的外門撬開后，大搖大擺地進家，怕人家不知道，就站在院子里高聲喊道：“房東家，你們千萬別出來，我就牽你們一頭牛，其他我什么也不要，你們別為兩、三千元挨磚頭找麻煩，我牽著牛走了啊！”看看，二紅磚這個慣偷決不同一般小偷吧？他就牽一頭牛！農(nóng)村不管誰家在院子里的東西什么能比牛值錢？他自覺還挺“信義、大方、光明磊落”，不就是一個明搶的賊嗎？現(xiàn)下農(nóng)村年輕力壯的都進城打工去了，家中都是老弱病殘，都息事寧人，他偷就偷吧，真挨一磚頭，打不死在醫(yī)院住幾天錢兩三千也許不夠呢！所以他屢屢得手，沒碰上什么麻煩。這天半夜，他又翻墻進了一家，站院子里也喊了幾嗓子，還沒等進牛棚，“嘭”一聲掉進了一個枯井里，僥幸的是沒有摔著，像有個什么軟東西把他接住了。他剛落井時眼前一片黑，慢慢地他看清了，而且如白天一樣，他扭頭一看旁邊站著一位少婦，微笑著說話了：“二紅磚今天看下是你的‘磚’硬，還是我的手段硬！你還認識我嗎？”他想媽呀，她是什么人，深更半夜在井里講什么瘋話？他害怕地搖下頭。她說：“你看現(xiàn)在呢……”二紅磚一看馬上暈過去了——臉像紫茄子樣的顏色，兩眼突出……這是他半年前用繩子勒死的一個寡婦呀，之后又埋到她家枯井里！今天怎么又進了她家呀！這是他在暈倒之前腦海里一瞬間出現(xiàn)的畫面。她看到他被嚇?biāo)懒耍檬?ldquo;噼噼啪啪”地搧了幾耳光，他又醒了，忽然坐起來又跪下說：“姐姐饒命，我錯了，我該死！”她并不理會他的請求，轉(zhuǎn)眼紫臉下的黑嘴里又生出兩對獠牙，一對往上卷，一對往下彎；卷得對著了突出的眼，彎得到了腮下邊！她舌頭伸出半尺長，說：“你知道我的臉為什么紫？是讓你用繩子勒得，憋成了這樣，你好狠毒呀！”二紅磚已經(jīng)被嚇癱在了地上。但他的思維還是清楚的。他想，那也是一個黑燈瞎火的深夜，他跳墻進了她家，他站院子的大喊兩聲后，在院子里轉(zhuǎn)了一圈卻沒有牛，倒霉吧！就在這時一個少婦的聲音從房間里傳出來：“俺孤兒寡母的，人就養(yǎng)不起了，還有什么牛？你快走吧！”二紅磚一聽是一個寡婦呀，好，沒遇上財卻碰上色了，該讓自己幸福、幸福了！他叫門她不開，于是他就掏出小鋸把她的門閂鋸斷，想進門辦好事，誰知遭遇到了她激烈地反抗，他也怕自己掉命，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條繩子就狠狠地勒住了她的脖子……她見二紅磚嚇得不能說話了，又給他澆了一瓢水，他清醒了。她大聲格格一笑，這笑聲簡直像把利劍刺痛了他的腦袋，他疼痛得嗷嗷亂叫。她說：“別叫了，今天讓你見咱們的閻領(lǐng)導(dǎo)（王）去吧！會見領(lǐng)導(dǎo)要有個好心情，現(xiàn)在我就打發(fā)你走吧！”于是，他的頭不疼了，：“說好姐姐你饒了我吧？”她不再理他，只把手往上一招，從井口里下來一條繩子。她說：“這叫‘以牙還牙’，你沒意見吧？”她說著把他提起來，把頭續(xù)進繩套內(nèi)，她一松手，他像小雞子樣在半空亂抓亂撓，不一會就不動了，臉慢慢地紫了，舌頭慢慢地伸出了，眼球慢慢地外突……她狠狠地說：“你，這叫罪有應(yīng)得！”（//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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